二(第11/12页)
健叔说∶“结果呢?”
王超说∶“能有什么结果啊,借他脸盆的都后悔死了,这以后怎么洗脸啊,都说要他赔脸盆。”
我问∶“后来呢?”
王超说∶“后来那家伙自己赔了几个脸盆,饭都吃不起了。”
健叔说∶“是啊,这样一个人,怎么还能找到女朋友呢,而且还不错。”
王超和我同时一拍大腿,说∶“是啊,不光你没想明白,大伙都没想明白。你说那女的是吧,一表人材,聪明得体,出去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啊,没想到啊。”
健叔说∶“真是……”
王超说∶“没事的,你想几天就想通了。那男的我怀疑脑子有问题,前年来学校的第一个礼拜,就在学校的操场中央挖了一个洞,自己脑袋插在里面,顶起来倒立了一个多钟头。几千人围着看,以为是外星人来地球没降落好头插泥里了。过了一个钟头,那家伙自己爬起来,从内裤里掏出一条横幅,上面写着'保护植物'。”
我说∶“那你们学校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吗?”
王超说∶“大家实在是太吃惊了,没来得及反应。那家伙亮完横幅以后就走了,大家都怔在那儿,后来只有校足球队的去找过他。”
我说∶“难道是看他脖子力量强,头球好,去找他参加比赛?”
王超说∶“想得美,这种人,这脑子,哪天高兴了往自己球门里踢,还觉得是艺术呢!”
我问∶“那找他干什么?”
王超说∶“废话,在操场上挖了那么大一个洞,想不填就跑了?”
健叔突然发话了∶“那你认识不认识那个男的?”
王超说∶“知道,不熟。那女的你就别想了,想追的人多了,都以为竞争对手是个神经病,自己不是神经病就肯定比人家强。”
健叔关切地问∶“结果呢?”
王超说∶“你看,结果还不是那姑娘还跟那家伙在一起?”
健叔问∶“为什么?”
王超说∶“废话,我怎么知道!能和神经病在一起本身脑子肯定也不正常,我们正常人是不能理解的。”
当天健叔表现得有点郁郁寡欢。回到了大荣公寓,我们三个面对这两只鸡一筹莫展。健叔说∶“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吃,就放冰箱里吧。”
王超骂道∶“你以为是螃蟹啊。吃了吃了,多新鲜啊。我们下去看看。”
我们顺着破旧的似乎带有火灾气味的楼梯走下去。推开铁门天色已经昏暗了,北风已经吹得有声有色,路灯边上围绕着最后一批还没去冬眠的虫子。我们拎着两只鸡,想这该到哪里去加工呢?健叔想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代客加工的小饭店,但是周围的情况只需要一眼就能全部看到。我对王超说∶“只能开车看看了。”
王超对此显得义不容辞,他不放过每一个可以不用自己的脚便能移动的机会。我话音未落,他就已经奔上车了。我们开门进车,虽然微有漏风,但至少已经把北风隔绝在外了。王超掏出钥匙,发动了一次,车哆嗦几下,没能启动,又发动了一次,车又哆嗦几下,还是没能启动。王超说∶“怪了。”
我和健叔对此一窍不通,惊慌失措。鸡也仿佛看懂了这局势,扑腾了两下翅膀。
王超说∶“没事情,我看我爸天冷的时候车也老是打不着火,可能天冷要多打几次。”
健叔附和说∶“对对对,天冷了,要多打几次。”
王超把钥匙拔下来,再郑重其事地重新插上去,深深呼吸一口,抱着热切希望打了一次火。车发出了几声嘶哑的马达声,还是没着。
王超说∶“可能坏了,我去看看。”
说着打开引擎盖,摸了半天支架,终于把盖子支撑起来,对着发动机看得入神。
冷风把车刮得有点摇晃,看着王超在外面瑟瑟发抖,我和健叔也下车站在王超旁边观赏发动机。
我问王超∶“怎么了这车?”
同时我发现,我们嘴里已经能哈出白气了。
王超搓搓手说∶“不知道,看着发动机挺好的,该在的都在那儿。”
我说∶“那怎么弄,要不你再去车里发动一次?”
王超二话不说到了车里,又发动了一次,发现这次好像连马达声都很轻微了。我站在车外喊∶“喂,怎么你一拧钥匙车灯就要灭了似的。”
王超一拍脑门说∶“哎呀,忘了车还没发动不能开灯的。完了,这下彻底不能发了,连电都没了。”
我问∶“没电了?有充电器吗?”
王超说∶“那是靠电瓶自己充的,车一开起来就自己给自己充了。”
大家站在风里,抓耳挠腮。
忽然间,王超说∶“对了,我听说车一旦不能发动了可以让人在后面推,能推发动。我亲眼看见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