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(第2/5页)
容玠斟了茶,折返回来,将茶递给苏妙漪,避而不答,“喝口茶,润润嗓。”
他越是这幅波澜不惊的模样,苏妙漪心中越是骇然。
“我不喝……”
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,避开容玠递来的茶,猛地转身,疾步绕过屏风,想要找到出口,离开这阴森森的鬼地方,然而目之所及却没有一处可以离开的出口。
正当她踟蹰不前时,容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,“这是我房内的暗室,出去的机关只有我一人知晓。”
闻言,苏妙漪的身子霎时一僵,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容玠。
容玠从屏风后走出来,眉宇间一如既往的清冷平静,甚至披垂的长发、松散的衣襟,还叫他看上去更加慵懒随和,比平日里少了几分肃重。
可苏妙漪却无端从这幅模样下嗅到了一丝危机四伏的意味。
此刻她看着容玠走近,就如同看见了噩梦中那头蛰伏在丛林深处的猛兽……
“急着出去做什么?”
容玠一边问,一边走近。
苏妙漪被逼得退无可退,一下跌坐在了靠墙的螭纹圈椅中,眼睁睁看着容玠俯下身来,双手撑着圈椅的扶手,堵住了她的出路。
她迫不得已靠紧了椅背,仰起头,就见容玠眼帘低垂,直勾勾地盯着她,眸底深处酝酿着黑云压城,“就这么想同凌长风成婚?”
“……”
苏妙漪心里一咯噔,眼底的惊愕一闪而过。
就因为她与凌长风做戏的定亲宴,容玠竟把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掳到了这么个鬼地方来?
不应该,容玠怎么可能单单因为这种事发疯!莫不是像慈幼庄那次一样,刻意吓唬自己,又或是他另有图谋,所以才把她带到这里,秘密商议……
苏妙漪定下心神,又往圈椅里缩了缩,再次拉开与容玠之间的距离,耐心解释道,“我不是想同凌长风成婚,我只是想进骑鹤馆,想拿到裘恕和齐之远的把柄……”
容玠无动于衷,纹丝不动,“你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?你答应我,往后不论遇到任何事,都会先告知我,同我商议……苏妙漪,你骗了我。”
苏妙漪一怔。
难怪昨晚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,原来是忘了将这件事与容玠通气!
都怪凌长风,将她给气糊涂了……
苏妙漪暗自咬牙,只能像一只技穷的黔驴,说些软话同容玠求和,“兄长,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能帮到你,替你减轻些压力呀。义母离开时说了,让我们兄妹二人彼此照应,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……”
她不说这话倒还好,一说这话,接连几个用词都精准地踩中了容玠的雷区。
容玠一哂,“兄妹?”
他的手掌忽地攥上苏妙漪的腰肢,恰好贴在方才被茶水洇湿的位置。
纱裙的湿黏,让那掌心的炽热更加明显、难以忽略,烫得苏妙漪瞳孔一颤,慌忙想要躲开。然而下一刻,容玠却收紧了力道,将她摁向自己。
“你见谁家兄妹说过媒、定过亲、穿过同一套婚服……”
“你又见过谁家兄妹做成我们这样?”
“衣冠不整、耳鬓厮磨……”
苏妙漪眸光骤缩。
容玠的薄唇几乎就贴在她的耳根,说话间呼吸也扑撒在耳廓,与那攥在她腰间的手掌一样炙烫,让她瞬间红透了半边面颊。
而容玠还在继续,甚至说出口的话越来越直白,越来越不堪入耳。
“你见过哪个兄长会将妹妹锁在暗室里,不叫她与旁人定亲……”
“又见过哪个兄长会在酒醉后梦见自己名义上的妹妹……”
“你想不想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梦?”
容玠的声音就像是一簇火似的,在她耳畔游走,时不时抖落些火星,叫她半边身子也烧了起来。
“你真是疯了……”
苏妙漪一个字都不敢再听,拼命地挣扎起来,“我不知道,也不想听,松手!”
昨夜遮云在她屋子里燃了迷香,此刻虽然人清醒了,可药劲还未过,即便是用尽了全身气力,于容玠而言也不过是蚍蜉撼树。
容玠没什么表情地任由她拳打脚踢了一阵子,只用一只手桎梏着她的肩,直到苏妙漪气急败坏地在他虎口处咬了一口,他才眸光一沉,抬手将她抱坐到了自己身上,双臂牢牢地圈住了她,叫她再也动弹不得。
赶在苏妙漪又一次张口前,容玠已经扣住了她的下巴,动作强硬地叫她转向自己,声音里透着一丝咬牙切齿。
“你不想听,是因为你根本不用听。我是什么样的心思,你一清二楚,只是故作不知、刻意报复……”
苏妙漪挣扎的动作微微一滞。
只是这一瞬的顿滞,便印证了容玠的猜想。他喉头一动,齿间不自觉地发酸,酸得满口苦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