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(第3/5页)

“每次唤我兄长的时候你都在想什么?面上装得温顺恭敬,其实心中却在志得意满,嘲笑我是个咎由自取、痴心妄想的蠢货,是不是?”

“……”

苏妙漪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白,整个人就像是被点了定身的穴道,僵硬地跌坐在容玠怀里,连挣扎都忘了。

这因心虚而生出的片刻乖顺,还是叫容玠神色一松。

他挑起苏妙漪肩头垂落的一绺发丝,手指蜷了几圈,与自己的勾缠在一起,眼角眉梢已是春风化雪,寒意褪得无影无踪,“没关系,妙漪……从前的事都是我的错,你心中怎么笑话我都可以,任何报复我也都甘之如饴……”

“那你现在就该俯首帖耳地送我去与凌长风定亲!”

苏妙漪忍无可忍地戳穿了他。

容玠垂眸,对上那双快要喷火的桃花眸,“唯有这一件,不行。”

他抬手,手掌遮住了苏妙漪那双眼睛,然后缓缓低头,冷静而决绝地捅破了二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,“妙漪,你我本该是夫妻……也只会是夫妻……”

“夫妻”二字的尾音湮没在唇齿间,变得格外缱绻缠绵。

当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时,苏妙漪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霎时崩塌,脑海里只剩下四个字——

完了。

砸了。

她一直无所顾忌地狐假虎威,不过是仗着容玠心高气傲,哪怕是以“兄妹之名”膈应他,他也放不下自己的清高,只会硬着头皮吞下这苦果。可她怎么也想不到,容玠在这个关头竟连体面不要了,脸面也不要了,做出这种丧心病狂、强取豪夺的行径来……

双眼被容玠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掌覆罩着,苏妙漪什么都看不见,于是听见的、碰见的,那些感受变得格外强烈,直叫她脊背上陡然窜起一阵酥意。

二人贴得越来越近,于是容玠的一切变化都被放大,瞬间被苏妙漪察觉。

苏妙漪眸光震颤,吓得一张口,狠狠咬上容玠的唇。

一丝腥气在相贴的唇瓣间蔓延开来。

容玠的瞳孔紧缩了一下,却不知是疼得,还是别的什么。他终于放下捂着苏妙漪双眼的手,拭去唇上的血珠。

重见光明,苏妙漪终于赢得了片刻的喘息,可一睁眼,目光就撞入那双近在咫尺的暗眸里。

那双眼眸深处的痴迷和疯魔漫溢而出,就如同藤枝一般攀上苏妙漪,将她绞缠,禁锢……

下一刻,更猛烈的反噬铺天盖地朝她压了下来。

容玠的手掌朝她颈后探去,猝然扣紧,霸道地按着她,撬开她的唇舌,长驱直入。

这一次,厮磨的吻彻底变了意味。

比起亲吻,苏妙漪觉得容玠更像是想要将她生吞活剥、拆吃入腹。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,对此事的认知还停留在那次被容玠从水里捞起来后的浅尝辄止,没想到竟还能如此疾风骤雨、胡搅蛮缠……

口中的呼吸被一寸寸夺走,苏妙漪不仅手脚发软,浑身的力气也被抽干了,只能节节败退。可退也退不到哪儿去,她越往后躲,便与容玠的胸膛贴得越近,近到几乎能感受到那快要蹦出来的心跳。

可容玠仍是步步紧逼,像是要将她逼到山穷水尽、日暮穷途,世间唯他二人,不死不休……

寂静昏暗的密室里,唇舌交缠的靡靡水声被衬得格外清晰。

朝堂上不近人情的谏院新贵,此刻却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义妹圈禁在怀中,一手把着她的腰肢,一手按着她的后颈,吻得又急又凶,似是要将前些时日的所有隐忍和克制都发泄出来,再无半分往日清冷禁欲、端正持重的模样。

那宽大的玄黑袍袖几乎将少女完全罩在其中,唯有黑袍垂落的缝隙,会偶尔露出那抹柔软轻盈、却被揉出层层褶皱的烟紫色纱裙。

烛光将二人交叠坐在圈椅中的身影映在屏风上,强硬的桎梏和挣扎的动作都被模糊淡化,乍一望去,只剩下朦朦胧胧的风情月意、男欢女爱……

不知过了多久,苏妙漪几近窒息。求生欲逼出她最后一丝气力,她抬手,在容玠肩上推了一把。

这力道其实不如之前,可容玠到底恢复了些理智,知道不能再继续,于是顺势将人松开。苏妙漪浑浑噩噩,身子发软,骤然失去了支撑,竟是险些栽下去。

容玠连忙将人捞回来,抱到了椅子上坐下。

苏妙漪大口地呼吸着,唇瓣殷红、发丝凌乱,面颊更是红得几欲滴血,绾发的发带也在二人的纠缠间滑落,落在皱得不像话的纱裙上。

她抬眼,死死瞪着一旁的罪魁祸首,蓦地举起手,想狠狠地扇容玠一巴掌,可手上却没什么力气,落下来的势头也软绵绵的,轻易就被容玠截下,攥住。

容玠缓缓蹲下身,不错眼地仰头盯着她,然后握着她的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