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这是对她的亵渎,是冒犯……(第2/4页)

腹底已似生了两团火,如两条交缠的毒蛇,蚕食着他即将耗尽的理智,他亟需解决。

她方才不在时还好,他脑海中只有些模糊的影子,是一男一女在交缠,或是野外行军时曾见到的公兽与母**配。可只要她一靠近,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女儿幽香,那些没有实质的人影便会幻化成他和她……实在抵挡不住。

可为什么是这种时候呢……

嬴澈痛苦地闭了闭眼。

他是想得到她,但他谋划了这样久,支走宋祈舟,找人有意无意透给江氏他并不看重她的口风,逼她和宋氏决裂……他做这些,是想要她全部的身心,想要她的自愿,想要她自己献身给他,绝不该是在如今这种因药乱情的时候。

这是对她的亵渎,是冒犯。

“可看到王兄难受,阿妹心里也很难过。”令漪佯作红了眼说道。

“王兄,您现在有好一点吗?”

她接过他递来的碗,在他松手的时候,柔嫩无骨的小手,故意轻轻擦过他的掌心。嬴澈的手猛地一僵,一股酥麻传遍半只手臂。她却已接过瓷碗,在矮榻边放下了。

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,心中莫名的失落。他不舍地看向女郎,视线对上,她竟从那双沉浓如墨的眼里,读到了一丝依恋。

他在乞求她别走。

尽管他在拒绝她,可他内心实质的想法仍是想她留下来,不要走。

这无疑是对她的鼓励,令漪莲步轻移地走过去,在他身畔坐下。身亦靠过来,柔如柳条的手,挽住他左臂。

“王兄。”

原本收拢的衣袖已被她悄然放开,一缕异香悄然漫出。她倾身靠近他,近乎将头贴在他宽阔的肩膀:“您还在生我的气么?”

这一句轻得像春日多情的柳丝,柔柔地缠住他。嬴澈不敢看她,重新闭上眸:“孤何时生你的气?”

“王兄不是觉得我将您的话当耳旁风和背叛您,不肯见我么?”见他没有赶她,她心间稍定,声音带了些娇柔的哭腔,“这些天您都不肯见我,我心里很害怕,害怕王兄从此会讨厌我,不喜欢我,我想同王兄道歉,也攒了一肚子的话想和王兄说,可是,王兄都不肯见我……”

女郎的声音柔柔的,像一把把带着细小绒毛的小刷子扫过他的心,酥|痒又酸|涩。那股女儿幽香更无时无刻不侵蚀着他的意志,他气息不稳:“这些事以后再说吧,你先出去。”

那股才被冰水压制下去的火又重新烧起来了,许是他的错觉,竟似比先前更旺。他怕她再待下去,他真的会忍不住。

可往常装惯了柔顺的女郎此时异常的固执,柔。嫩如兰花瓣的手覆上他搁在膝头的手:“王兄不原谅我,我就不出去。”

嬴澈原就忍得难受,她突然的碰触更令那处如火燎原,一缕细微电流自指尖蹿至尾椎。他挣扎着想要拿开自己的手,却终究舍不得。只好道:“好,孤原谅你,你先出去。”

“真的吗?”他真的舍得她出去么?

她清润的杏眼如蒙水雾,纤如蝉翼般的眼睫轻扇几下,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虎口上,竟烫得嬴澈的手为之一颤。

令漪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,明白他的抵抗已到强弩之末。她将脸轻轻贴上二人相覆的手上,闭上眼,像乞求主人爱怜的小猫轻蹭着:“从没有人像王兄一样对我这样好过,收留我,照顾我,维护我,令漪感激王兄,也敬爱王兄。令漪没有父亲,没有夫君,只有王兄。如果王兄也不要我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”

香气涌上来,她有些迷失在那阵如兰似麝的香气里,像是回到了新婚之初和丈夫温存的时候,柔唇无意识来回轻擦着他手背,竟似讨好的轻吻。

这样的水磨功夫最是磨人,嬴澈浑身经络里的血液都似沸腾起来,他拼命抑制着,摇头喃喃:“你先出去……”

“我不走。”她却痴缠起来,抬起脸,面上红泪簌簌,“王兄就这么讨厌我吗?一定要赶我走?”

情与理仍在激烈交战,脑袋烦躁地似要炸开。他皱眉再度重复了一遍:“你先出去!”

“不,我不走……啊!”

未尽的字句褪成一声尖锐,是他一把握住她的下颌将她扯至了身前,额上热汗滚落。

令漪没有防备,被这一拉,一痕丰盈狠狠撞在他腿上,下颌亦被他捏得生疼。

她吃痛地轻吟一声,可不过转瞬,杏眸又盈满情意:“王兄,您是不舒服吗,可有什么需要令漪代劳的?”

那双眼饱含担忧与关心,可嬴澈却看不清了。

眼前的景象都似被一阵香雾模糊,白云生镜,明月落阶,只剩下她立在月色溶溶的梨花下,一身大红嫁衣被月光模糊成玉一般温润的颜色,月帔飘飖,翻飞如仙。